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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7章 晨曦破晓（第1页）

雨过天晴，一大清早，林家后宅的砖地上还泛着水光。秦怡站在廊下，望着檐角最后一滴雨水坠落，这才吩咐婢女们把暖阁里的花盆搬出来。那些娇嫩的花草在屋里闷了半月，此刻见了天光，叶片都蔫蔫地打着卷儿。

她轻声叮嘱：“先仔细把土翻一翻、晒一晒，切记别让泥土里还有积水，不然会沤坏了根。”仆妇们应声，赶忙在花圃里翻土、清淤排水。

檐角滴翠，两个小丫鬟正踮着脚用铜盆接花瓣上滚落的雨珠。晨光斜照，水珠落在盆里叮咚作响，仿佛撒了一地碎金。两人忍不住嬉笑玩闹起来，清脆的笑声在寂静的庭院里格外响亮。

秦怡听到动静，眉头微微一皱，轻声呵斥：“都别闹了！家主还没起身，要是吵醒了他，仔细你们的皮！”小丫鬟们听了，赶忙吐吐舌头，捂住嘴巴，收起笑容，小心翼翼地继续接雨珠，不敢再发出声响。

不多时，婢女桃红脚步匆匆赶来。秦怡远远瞧见，心中明白家主睡醒了，按照约定桃红来召唤她。她下意识地提了提裙摆，迈着急促又轻盈的步伐，领着桃红一同朝家主所在的屋子走去，神色间带着几分忧虑。

花田里，仆妇和婢女们瞧见秦怡与桃红匆忙离去的身影，都不由自主停下手中活计，轻舒了一口气。此时晨露尚未消散，清晨的空气透着丝丝凉意。

“这天总算放晴了。”不知谁先抬起头说了一句，众人便纷纷跟着仰首望去。只见东方天际刚泛起鱼肚白，几颗残星还在遥远的天幕中隐约闪烁，隐约中，丝丝缕缕的亮光，正透过薄云悄然撒落，院内大树上，早起的麻雀已经热闹起来，叽叽喳喳叫成一片，为这宁静的清晨添了几分生气。

“哼，你们又在偷懒，信不信我立马跑去告诉秦怡姐姐！”众人闻声转头，不知何时，桃红竟折返回来。此刻她双手叉腰，眼角虽含笑意，却佯装出一副严厉的模样。

有个胆子大的仆妇笑着打趣：“桃红妹子，你咋又回来了呀？莫不是秦怡姐姐放心不下，怕你又在家主面前闯出什么祸事来？”

桃红听了这话，脸颊微微泛起红晕，佯装生气，娇俏地白了那仆妇一眼，轻哼一声：“哼，才不是呢！秦怡姐姐早就料到你们会偷懒耍滑，特地让我回来盯着。都别磨蹭，赶紧好好干活！”话刚说完，她自己也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哟，别在那儿假模假式啦，赶紧麻溜儿过来搭把手！你要是再磨磨蹭蹭，往后我可就不帮你咯。”说话的是个与桃红年纪相仿的婢女，只见她双手麻利地整理着手中花枝，眼睛笑成弯弯的月牙，半开玩笑半认真地朝桃红喊道。

桃红抿嘴一笑，轻快地挽起衣袖，莲步轻移，笑意盈盈地走进花田，蹲下身子，拿起花锄，认真地帮忙翻起泥土。

“桃红妹子，你可别被她蒙骗了，她要是不帮你，放心，往后你若有书信要传递，我也能帮衬着你。”一位婢女说着，还俏皮地冲桃红眨了眨眼睛。

“就是就是，”旁边另一个婢女赶忙附和，“我们也都能帮你，不就是给林华管事……”话刚说到这儿，只见桃红瞬间脸颊绯红，神色羞涩不已，一个箭步冲过去，伸手急忙捂住了她的嘴巴。

周遭不少人看着这一幕，先是一愣，随即都心领神会地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有人还忍不住低声窃笑起来，整个氛围顿时变得微妙而欢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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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微光悄然透进窗棂，林元正身处房中，抬手整理身上的常服，接着缓缓舒展双臂，慢慢转动脖颈，活动了几下腰身与四肢，仿佛要把一夜沉睡后的慵懒彻底驱散。

这时，一阵轻盈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秦怡匆忙赶到，裙摆微微晃动。她赶忙微微福身，轻声询问：“家主，今日可是有要事在身？怎么起得这般早。昨夜睡得可还安稳？”

林元正听到声音，微微颔首，目光轻柔地落在发梢略显凌乱的秦怡身上，他嘴角噙着一抹温和笑意，语气舒缓，轻声说道：“小怡，往后不必如此匆忙。我手脚灵便，晨起盥漱这类日常琐事，并非日日都得你来照料。”

话落，他自然而然地抬起手，轻轻撩起秦怡那一缕滑落耳侧的发梢，手指不经意间擦过她的耳际。这不经意的触碰，引得秦怡脸颊微微一红，也不敢躲开，她微微低下头，似是有些不好意思。

“昨夜睡得很是安稳，没了那扰人的雨水声，耳根子都清净不少。”说着，林元正抬眼悠然望向屋外，只见天色明朗，一扫往日阴霾，神情也随之愉悦了几分，不禁感慨，“看来这场雨当真停歇了。”

秦怡头都不敢抬，耳根红得通透，声音细若蚊蝇：“小怡先去准备盥漱用具，家主稍待片刻。”话一说完，不待林元正回应，她便匆匆离去，只留下一阵淡淡的香气在空气中飘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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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元正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柔和的笑意，轻嗅一番，悠悠地喃喃自语道：“看来，小怡还真是独爱这桂花香啊。”晨起时分，能这般逗逗秦怡，于他而言，也算是枯燥的生活里一抹别样的惬意。

这时，林清儿迈着轻盈的步伐，款步走来。瞧见家主神色悠然，状态颇佳，心中不禁欢喜。她微微福身，轻声说道：“家主，此刻时辰尚早，你不再多歇息一会儿？”

“如此难得的好天气，若是还赖在床上睡大觉，那可就实在太浪费了。”林元正一边说着，一边估摸了下时辰，而后目光投向窗外那湛蓝如洗的天空，悠悠然说道：“现在应当是卯时了吧。”

林清儿听闻，觉得家主说得风趣，不禁捂嘴轻轻笑道：“回禀家主，刚到卯时呢。”

林元正微微仰头，目光中透着几分跃跃欲试，“卯时已至，这府里也该热闹起来了。算起来，好些日子没修习武艺，也不知生疏了几分。难得今日天气这般好......”

“家主，”林清儿面露担忧，赶忙劝道，“院落中青砖地面还有些湿滑，露水又重，稍有不慎便可能滑倒受伤，还是莫要急于此时修习武艺，待日头再高些，地面干爽了，再锻炼身手也不迟。”

林元正思索片刻，觉得林清儿所言有理，便微微点头，“也罢，那就听你的。只是这心里着实有些迫不及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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