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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7章 直截了当（第1页）

不多时，林家正堂便弥漫着桂花香气，那馥郁却不失淡雅的芬芳，丝丝缕缕地钻进每个人的鼻腔，仿佛将秋日的桂花园径直搬进了屋内。香气的源头，正是李元容手中那小巧的香水瓶，晶莹剔透的瓶身，在阳光映照下折射出迷人的光晕。

一旁的秦怡，脸上写满了哀怨。她的目光紧紧锁在李元容手中的香水瓶上，眼神里满是不舍，更有一丝难以掩饰的心疼，仿佛那不是一瓶香水，而是她最为珍视的宝物，恨不能立刻冲上前去将其夺回。

“真真太过神奇了，这香味与桂花味如出一辙，清淡且悠长。”李元容轻轻嗅着瓶中散发的香气，忍不住惊叹，“李家的香料行，我时常出入，却从未闻过如此纯粹的桂花香气。林郎君，这其中可有什么诀窍？”说着，她轻轻转动手中的香水瓶。

“这可是用桂花花瓣研制而成，香味自然与桂花无异。”秦怡心疼地看着李元容手中的香水瓶，“为采集这桂花花瓣，我们特意等到清晨带露时分，只选取枝头最饱满鲜嫩的那些，稍晚一刻，这香气便会逊色几分。可不是那些气味驳杂的西域香料能比的。”

林元正笑着点头，接过话茬：“小怡所言句句在理，挑选原料的讲究，便是我们林家香水的独特之处。而且这香水只需沾染少许在衣领或袖口，散发的香气持久自然，不会浓烈刺鼻，恰到好处地萦绕周身，一举一动都增添几分独特韵味。”

听到林元正的话，李元容眼中闪过好奇，轻轻转动手中香水瓶，准备按他所说，将香水沾染在衣物上验证一番。就在她刚要动手时，一直站在一旁的秦怡神色骤变。她一个箭步冲上前，伸手猛地夺过香水瓶，迅速拽在手里，五指紧紧捏住，生怕稍有不慎便会让它摔落在地，磕坏分毫。

“李娘子，这事儿我来做就行，你初次使用，有些技巧怕是还不太清楚。”秦怡快步上前，赶在林元正开口责怪之前，脸上带着几分局促，但语气格外坚定。说着，她不着痕迹地将香水瓶抓得更紧，指间关节都隐隐泛白。

秦怡接着解释：“这香水调配极为讲究，用量和涂抹位置稍有偏差，呈现出的香气便会大打折扣。”说罢，她微微侧身，不动声色地挡住旁人视线，随后极为小心地从袖间掏出一块洁白丝帕，缓缓摊开在掌心。

秦怡的手指微微颤抖，那是紧张与珍视交织的表现。她轻轻倾斜香水瓶，全神贯注地控制着瓶口，让香水化作如珍珠般的细小液滴，精准地落在丝帕一角。滴了两三滴后，她像是生怕再多浪费一滴，迅速盖上香水瓶。

“我们用这丝帕验证一下，也能看出效果。”秦怡的声音微微发颤，不知是因紧张，还是心疼手中珍贵的香水。她轻轻晃动手中丝帕，细腻馥郁的桂花香气随之飘散开来，悠悠地在空气中萦绕。

“你瞧，这便是我们林家香水最独特的魅力，只需极少量，便能散发出持久迷人的香气，萦绕一整天都不会消散。”秦怡小心翼翼地捧着丝帕，朝李元容又靠近了些许。

“就这么几滴，香味就已经如此明显。若是用在衣物上，随着人的走动，香气会更自然地散发出来，仿佛整个人都被这美妙的桂花香温柔包裹。”她一边说着，一边用手轻轻扇动，像是在为香气的飘散助力，让香味更充分地弥漫四周。

林元正见状，有些哭笑不得，心中并不怪秦怡这般举动。毕竟秦怡对香水的珍视不言而喻。不过转念一想，今日这展示也算有了效果，瞧李元容那眼神，紧紧盯着秦怡手中的香水瓶，时不时还轻轻嗅着空气中飘散的桂花香，脸上浮现出欣赏的神情。这足以说明，林家香水已成功勾起她的兴趣。林元正暗自松了口气，看来这次合作有戏。

“李娘子，不知你对这香水营生可有兴趣啊？”林元正微微欠身，神态自若地说道，“当然，若是李家对此不感兴趣，那也无妨，权当此次是我林家略表心意，让你品鉴一番新奇玩意儿。”

李元容轻轻转动着手中丝帕，桂花香气若有若无地飘散，她沉默片刻，抬眸看向林元正：“林郎君，这香水确实独特，看得出林家下了大功夫。只是这生意门道多，我需与家中长辈商议一番。”她语气平和，让人难以捉摸其内心真实想法。

秦怡心中有些气恼，心想这香水都展示得清清楚楚了，李家还这般犹豫不决，无非就是想争取更大利益罢了。她之前跟着大管事林福学了不少谈判技巧，此刻这些经验在脑海里迅速闪过。

只见她深吸一口气，平复情绪，缓缓开口：“家主，无妨的。如若李家不感兴趣，我们还可以找卢家、王家商谈合作。前番我们没与他们合作棉布营生，他们可是颇有怨言，说不定正盼着能在这香水营生上与我们联手呢。”

林元正闻言微微一愣，这般直截了当，会不会有些太莽撞了？他心里暗自着急，担心秦怡的话会让场面陷入僵局。刚想开口缓和一下这略显尴尬的气氛，却见李元容神色微变，嘴角微微牵动，原本从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秦娘子这话说得……”短暂沉默后，李元容勉强扯出一丝笑容，却难掩笑容中的僵硬，“倒也实在，只是这合作，确实需要从长计议。”

林元正敏锐地捕捉到李元容的变化，心中暗喜，面上却依旧平静道：“李娘子，你别介意。秦怡性子直，心里藏不住话。但她说的也是实情，卢家、王家那边确实一直对与我们合作之事颇为上心。”

秦怡心领神会，顺着林元正的话说道：“是啊，李娘子，我们林家并非非要与李家合作不可。只是回想起咱们两家此前联手做棉布营生，收获颇为丰厚，所以想着如今再携手合作这香水生意，定能让其风生水起，这才诚心相邀。要是你实在觉得为难，我们也只能另寻别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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