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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七章 人在黄昏（第1页）

“喂，你在傻笑些什么？”牧沉香终于忍不住问道，因为小天已经在哪儿笑得很久很久了。

小天也不避讳：“今天的经历让我想起一些往事，很是美好，所以我在笑。”

她惊呼：“看来你真是个倒霉蛋，和你在一起所有美好的事情都发生在将死的悬崖上。”

“九死一生后的劫后余生，这样才能让人毕生难忘嘛。”小天最后笑过，他开始用剑一点一点地往下往下划去，最终在半个时辰后在一处可落脚的平台上停了下来。

平台不小，容纳十个人搓搓有余，只不过这平台很薄，二人都生怕随时会垮掉。

在平台不远处有些鸟窝，鸟窝中还有些鸟蛋，小天也不客气张口便吞下三个。

他只给了牧沉香一个，因为女人不能吃太多。

但牧沉香并没有吃，她说她从不吃不熟的食物。

不熟的食物，不熟悉的人的食物。

小天是难得和她说话的，这一切都是因为她，自己好心好意地相，她却要杀自己。纵使她是美丽的女人他也绝对不会原谅。

就这样二人沉默了几近一下午。

很快便到了黄昏。

黄昏，哪儿都能看，但看是看，和欣赏完全不同。只有在高山上才能眺望黄昏后的美景。

小天追爱这番景色，回首往昔在碧幽谷的日子，他每日清晨看朝阳，日落看夕阳，这是必不可少的，无论春夏秋冬。

那个时候师哥也会陪自己一起看，等朝阳升起后师傅也将起床，替师傅烧好洗脸水，然后做好早饭。

再后来师傅便会诵教早课，在碧幽谷中并非成天舞刀弄剑的，天文地理，四书五经一样要精通，为此他没少挨师傅的责罚……

最后日落西山的黄昏时刻，师傅偶尔会来山头与自己和师哥一同观夕阳，在夕阳下师傅会讲故事，每次都很精彩，每次都不一样，直到他们都成人也听不腻。

……

可以前是在太过美好，但看看现在，夕阳还是那个夕阳，而看夕阳的人却只有自己一人，再也看不到师哥的笑，再也听不到师傅的故事。

师哥怎么可能死呢？他没死，可他又在哪儿？师傅又在哪儿？

“哚哚哚。”

牧沉香也不知从哪儿撇下根木棍杵着临近悬崖边上。

小天刚忙起身，他生怕这小娘们儿一个不留神掉下去。

可牧沉香却在悬崖边上停了下来，她好像知道这里是悬崖的边上，她就这样也做了下来。

她要干嘛？看夕阳么？带着眼罩看夕阳？

“牧姑娘，你这是在干什么？”他挪近她身旁，挤眉弄眼，反正她也看不到。

“你是不是在冲着我做鬼脸？”她嫣然笑问道。

“吓，这你怎么知道？”小天惊道。

“感觉……”

人如果失明太久，那么她的听觉和感觉都会变得极其灵敏。

“你连这夕阳有能感觉得到？”小天不信。

她笑道：“说出来你或许不信，我真的能感觉得到。因为夕阳的光是柔软的，连空气都是柔软的，我甚至不用感觉，我用鼻子一闻就能闻出来现在已是黄昏后。”

此刻的她仰头望着天，小巧的鼻子朝着太阳，她嘴角略微上扬，那是源于对生活的自信，那是一种不放弃的表现。

小天似乎有些看呆，先前说过，女人什么时候最美。哭泣的时候最美，而自信的时候则更美。

就这么一番表情，先前对她的气也都烟消云散。小天又安静地坐在边儿上仔细地欣赏着落日的谢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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