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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白马忠诚记（第2页）

在他说话的同时，张嵩甚至拿出了一根牙签来剔牙。

公孙瓒的的神情顿时发生了变化，心中暗想，你真是个粗心大意的人吗？如果不愿意吃那块卡在牙缝里的肉，完全可以不吃。你吃得最多，居然还抱怨...

张燕冷笑一声，对张嵩表现出轻蔑的神情。实际上，张燕并不傻；他已经意识到，他对袁绍主营的突袭损失了超过十万名士兵，这是张嵩的计谋。因此，他对张嵩心生怨恨。然而，张燕没有考虑到，如果没有张嵩的及时警告，他的四万名士兵会被袁绍的埋伏全部消灭。

张嵩随口发表了些无关痛痒的评论，同时继续处理卡在牙齿间的腌肉，小声咕哝着：“让我的军师史元替我发言吧！”

庞统当时正在大口啃食猪头。这位曾经从未碰过猪肉的前贵族，在经历了长途跋涉数千英里后，对待猪头宛如对待自己的妻子一般，用各种亲吻和撕咬的动作拥抱和啃咬它，充满了强烈的激情。

突然，庞统惊讶地“啊”了一声，迅速恢复了镇定，带着浓厚的贵族气质，用张嵩的袖子擦去嘴上的油渍，无视张嵩的愤怒目光。然后他自信地站起来。庞统的存在感极强；他看到公孙瓒身体微微颤抖，脸上写满了震惊，心中想着竟有人会有如此丑陋的举止。

庞统的话语更是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他宣布：“我们认为勇士不仅不应该退守广阳，也不应该仅仅防守易京，而应该主动南下，发动攻势！”

庞统的宣言震惊了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那丑陋的面孔上。随之而来的是一片笑声，当然，这笑声并非因为庞统的计划，而是因为他人难以置信的外表。在这个时代，外貌和举止对于官员尤其是学者来说至关重要，庞统却早已习惯了这种嘲笑。并非他的内心坚强，而是他已经习惯了别人的嘲讽。

张燕轻蔑地嘲笑说：“袁绍的兵力强大，我们的防御尚且不足，如何能向南派遣部队？你这愚蠢的孩子，言辞荒谬。”张燕反对南派部队的原因并非是因为他看不起张嵩和庞统，而是因为他想要保留自己的实力，不愿为公孙瓒而与袁绍正面作战。

庞统年仅二十岁，而张嵩更是只有十六岁。在张燕面前，他们确实如同孩子，但张燕对庞统的轻视，以及庞统对张燕的不屑一顾，却显而易见。庞统出身名门望族，视野高远；他又如何会将张燕这样的土匪放在眼里？当一个土匪如张燕般嘲笑他时，他自然要进行反击。

庞统拍了拍衣服，看着张燕，露出轻蔑的微笑：“张燕，也就是楚飞扬，对吧？昔日，着名的文候曾击败你的黑山军，让他们溃不成军。如今，我这位年轻的文候能带领一百骑兵如风一般攻城略地，追击袁绍的部队，让他们陷入混乱。你呢？你的四千黄巾军一日之内便损失了超过十万人。你有何颜面称我们为无知的孩子？你不懂世界的宏伟局势，不了解时间的变迁和地点的变化，也不懂战争的策略和阵型。你敢嘲笑我庞统？你不就是担心你的士兵会丧命吗？你不愿意为公孙将军消耗你的力量吗？何必拐弯抹角？坦白说，你的伪装并不高明。”

可以说，庞统以一种近乎傲慢的态度对张燕说话。他在心理上对张燕具有绝对的优势，这不仅是因为他出身名门望族，还因为在这场战斗中，张嵩的部队贡献最大，而张燕的黄巾军损失最为惨重，超过了十万人。因此，庞统没有给张燕留有任何颜面，而是直接挑战了他。

张燕自然是愤怒至极，但他不擅长言辞，也没有能言善辩的下属为他辩解。因此，他只能脸色通红，假装想要反驳，但却说不出话来，气得眼睛都瞪圆了。

公孙瓒的脸色变得异常阴沉，因为庞统的话触动了他。

“我的决定已经做出；我不会撤退。至于向南派遣部队……嗯，我很想听听士英先生的建议。请尽情陈述。”

对于张燕，公孙瓒只是将他视为一种利益交换的关系，但在庞统面前，公孙瓒的态度完全不同。在了解到庞统的背景，并考虑到通过张嵩的联系后，公孙瓒对庞统产生了深深的敬意。

事实上，最初公孙瓒并未将张嵩和他的部队太过重视，因为他们的规模较小。他只是出于恩惠，认为他们的骑兵或许能作为精英先锋，冲锋陷阵。然而，当张嵩在公孙瓒最绝望的时刻突然出现在城墙上，迫使袁绍惊慌失措地撤退时，公孙瓒开始真正重视起张嵩来。即便如此，他对张嵩的感激之情远超过了对他的评价，尤其是在张嵩的八百名精兵缩减至五百人之后。直到他了解到张嵩从一开始就策划了骑兵的攻击及其详尽的策略，公孙瓒才真正认识到张嵩的宝贵价值。

公孙瓒并不愚蠢，他明白赢得战争不仅仅是依靠武力，更需要策略和智慧，这也是他为何特别尊重张嵩和庞统。

张燕最后愤怒地冷哼一声：“既然我们是来援助公孙将军的，自然不会做出无谓的牺牲。我们的士兵绝不会有步骤地离开易京。”

他的意图再明确不过：他愿意通过坚守易京来支持公孙瓒，但不会主动出兵攻击袁绍。

公孙瓒目前处于下风，张燕的援助令他心怀感激。然而，公孙瓒的感激之情显得有些敷衍。他并非有意轻视张燕，只是迫切地想要听取庞统对南征策略的分析。

庞统开口道：“实际上，袁绍并未对我们的形势形成绝对优势。他有三个弱点，而我们则拥有三样优势。”

公孙瓒对羞辱袁绍的渴望如此强烈，他焦急地搓着手，催促道：“请，我想详细听听这些优势。”

庞统续道：“首先，袁绍虽然善于策划，但缺乏决断力。如今易京之围已解，双方陷入僵局，只要我们谨慎行事，他难以想出有效的对策。对我们而言，保持不败便是胜利。其次，袁绍的军队已半年未曾实战，早已疲惫不堪。如今他们未能攻下易京，还被我们年轻的侯爵几乎全歼，士气必然低迷至极。他们绝无能力向北进攻。第三，曹操在河南绝不会坐视袁绍统一河北。他已平定了关中和徐州，必然会派遣军队北上骚扰袁绍，迫使他撤退。”

“太好了！太好了！太好了！”公孙瓒刚从生死一线中逃脱，对袁绍的仇恨如同熊熊燃烧的火焰。听到庞统的分析，他心中的渴望更加强烈，尽管心中仍有一丝不安，“尽管袁绍的军队有这三个弱点，但我们如何能在僵局中找到南下的机会？”

庞统回答道：“所谓的‘向南进军’并不意味着派遣整个军队南下，而是指派遣精锐骑兵去切断他们的补给线，攻击他们的城镇，从而消耗敌军力量。这将削弱袁绍的军队，为我们逐步推进创造条件。此外，当曹操迫使袁绍撤退时，我们可以骚扰并减缓他的行进速度，造成他军队的混乱。我们的主力军队随后可以追击并发动攻击，尽管收获可能不大，但我们仍然可以利用这个机会夺取一些领土。”

“就是这样！”公孙瓒表示赞同。“然而，今天我的白马忠诚者随我出城，遭到袁绍的伏击，损失惨重。至于向南进军的精锐骑兵……”他的意思很明确；他不想用他的白马忠诚者，不是因为害怕冒险，而是因为这些是公孙瓒最精锐的部队，原本就是他的亲卫队。

听到公孙瓒的话，所有人都忘了嘲笑。

“我们的年轻侯爵愿意南下！”

庞统语气坚定地说。

“扑……”

张嵩突然喷出一口酒，不满地瞪了庞统一眼。他心中暗想，我确实曾表示过愿意南下，但庞统，你能否先讨论条件，然后再勉强同意？这样下去，我岂不是成了别人的笑柄，在数百精锐部队阵亡之后便急忙赶赴前线。看看周围的人，他们都在用异样的眼光看着自己，好像自己真的是个愚蠢之人。其他人并不知道他将要去参加赵的葬礼，当然，他们会认为他是自告奋勇的笨蛋。

公孙瓒兴奋地看着张嵩，“张嵩真的愿意南下吗？”

公孙瓒，带着他的骄傲，最终在面对庞统的无礼要求时不得不屈服。他同意将一千名白马忠诚者分配给张嵩，并将其编入虎骑兵。这意味着这些部队现在将成为张嵩的所有，无需归还。这是公认的习俗；借兵常常等同于永久征用，或者至少是交换。例如，孙策从袁术那里借兵平定江东，以皇家玉玺作为抵押，自然，这些部队没有被归还。

在当前的局势下，公孙瓒要求张嵩为他出战，这千名白马忠诚者便是他给出的奖励。尽管这个奖励让张嵩感到有些难以接受，但与张燕的胆怯以及张嵩最近击败袁绍的战绩相比，公孙瓒可以勉强忍受这种借兵的方式，只要最终能取得胜利。公孙瓒对袁绍的仇恨是刻骨铭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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