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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黑的长睫轻轻的慢慢的颤动，他抽出抽屉的药，往嘴里塞。

办公桌上有面小镜子，席司延看到狼狈的自己，睫毛湿漉漉的，全都簇在一起，眼眶很红，底下一片青色，一副没休息好，又被病魔折磨的样子。

他或许，真的是病重了。

之前发病，他还“看”见了母亲，母亲面容清晰，那样真实。

可实际上，他只是他发病时看到的假象。

江一妄，也是如此吗？

席司延不知道，他不想接受这个残酷的结局，他颓然的垂下眼睛，眼泪打湿了胸前的衣服。

“咚咚——”

有人敲门。

席司延擦了擦眼角，“进。”

一个少年怯怯的走进来，手里拿着一瓶水，看到清冷矜贵的男人，一下子红了脸，看上去很羞涩。

“我……我好像走错了。”

席司延眼里深谙，宋然。

记忆里，有差不多的场景。

“你是不是想说，你以为这里是职员的休息室？”

宋然一懵，席总怎么知道他要说的话。

宋然不安的抠手，纯真的说：“公司太大了，是不是经常有人走错？”

他纯真的小脸扬了扬，“不好意思啊哥哥，这里是哪里呀？”

差不多的语调，差不多的话。

席司延黑沉的眸子一下子有了光，不是假的，这些记忆是真的，这不是臆想，江一妄是存在的。

宋然尴尬的杵着，清冷出挑的男人跟没听见他的话似的，没有理会他。

宋然大着胆子往前走了两步，就听见男人冷漠的声音，“滚。”

“你被开除了。”

宋然：“啊？”

他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不知什么时候上来的保安带走了。

宋然挣扎，“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席总为什么要开除我？”

他的脸一白，看着男人漠然的眼神，“我，我知道这里是哪里，我就是太喜欢席总了，想跟席总亲近……”

席司延没理会，保安将他无情扔出公司。

宋然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总觉得这样的场景似曾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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