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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闻青甚至有些没明白。

“你一路上眉头都快打结了，我看出来了，你根本不是因为小时候的事烦恼，那肯定是因为我。”宁语非说。

“什么？”闻青诧异看过来。

“你知道吗？你每次想看我又不敢看的时候，就会下意识旋转右手上那只表。”宁语非语气平静地说。

正在摩挲右手腕表的闻青骤然停了下来，愕然抬头，眼神惊疑。

“明白了吧？所以究竟是什么事情，让你一路上快把那块表盘出浆来了？”宁语非不解地看着他，语气困惑。

闻青动了动手指，又想去摸那块表，却强自停了下来，他没有回答宁语非的问题，而是声音滞涩地反问道：“这个习惯，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宁语非摸了摸下巴：“一开始？”

闻青瞳孔颤了颤，呼吸突然急促起来：“那你……”有没有发现我的心意？

“那里，应该就是你的食人花种寄存的地方吧？你说你的异能是从和我分开后出现的，所以你觉得自己的异能和我有关？”宁语非说出了自己的猜测，“但其实我到现在也不清楚自己的异能情况。”

闻青仔细看了看他的表情，发现他除了有些不解之外，并没有其他异样，心里不知是松了口气还是失落。

他终于回答了对方之前的问题：“那个预言者的表情不对，她虽然在为我检测，但实际上在别人没注意到的时候，一直在看你，你的未来，可能有些问题。”

宁语非一愣，随即一笑：“我还以为是什么事情……原来如此，那你忧愁什么呢？尚未发生的事情罢了，随时可以改变。”

闻青不赞同他：“万一改变不了呢？”

“怎么改变不了？那个女孩不是说舒衡会背叛基地吗？可我们都通过了测试，舒衡绝对不可能冒险，这个预言不就变得无效了？”宁语非一点都不怕，还反过来安慰闻青，“你要是实在担心，就多摸摸你的表。”

闻青：“？”

“你那个表带下不是食人花种吗？有那么强大的异能，还有什么需要担心的？”宁语非笑着道，“反正我不担心。”

闻青：……

经过宁语非这一番打岔，闻青心里的沉重确实散了不少。

他送走宁语非，关上房门，坐了一会儿后，从床底下拖出那一箱子玩偶。

“唉，你什么时候才开窍啊……”闻青抓着那个迷你版宁语非，用力捏了捏对方的小手，只觉得路漫漫其修远兮。

正当他准备换个玩偶时，大门忽然再次被人打开，宁语非走进来：“对了，我想到了，你那个月季花种……”

他说到一半，目光落在了闻青手上，以及他脚边那一大箱子玩偶上。

“这是……像我的小人？”

宁语非愣愣地看着这一地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抱枕、人偶、黏土、3D打印、明信片、以及折迭大头海报。

尤其注意到闻青手上那一只。

闻青整个人彻底僵住，完全没料到宁语非会杀个回马枪，连呼吸都停滞了。

听到声音，他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声音干涩：“是、是啊，我喜欢的那个二次元人物……和你长得很像……”

“是吗？这样一看，确实挺像的。”宁语非说着，神色渐渐平静下来。

“是啊。”闻青连忙点头，心里狠狠松了口气，还好宁语非迟钝……

“是个屁，你觉得我瞎吗？”宁语非抬起眸子，长而卷翘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这些东西，你什么时候收集的？”

闻青呼吸再度停滞住。

宁语非走了过来，翻看那些做成册子的照片，发现里面涵盖了他从小到大的绝大多数重要场景，比如与叔叔家决裂后偷偷抹眼泪、暴雨天拥着被子看窗外闪电脸色发白、上大学的第一天推着行李箱入校门、参加社团举办的高校联赛……

“看来是很久之前就开始收集了。”宁语非说着，语气平静得可怕。

闻青顿时脸色发白：“你听我解释。”

“好，你解释一下。”宁语非边翻边说。

这些照片，同样唤起了他久远的回忆，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赢得联赛奖杯那天，表情原来这么开心。

他当时明明觉得因为几把游戏的胜利自豪得像是为国争光一样蠢透了，但实际上，他自己也是蠢透了的一员。

“我……”闻青沉默半天，没解释出花样来，反而是怔愣许久后，一把抢走了宁语非手中属于自己的照片。

宁语非诧异抬头，嘴唇上忽然传来一个不轻不重的力道，温热而柔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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